习近平掌权以来十分热衷于文化复兴、文化自信的话题,多次谈到如何继承和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这其实同长期中外知识界、文化界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思虑有着一定的共鸣。中国文化传统缺乏法治观念,儒家以道德治国育人。道德要求行为自律,推己及人。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到底能否在当今中国拥有一席之地?传统以儒家为首的道德观对现代中国社会是否仍有指导意义?本文无意系统回答上述问题,只是希望以习近平作为一个样本,尝试将传统儒家道德观念引入对当今政治人物的评判。
既然习近平呼吁复兴传统文化,我们不妨在此用中国儒家道德的忠孝仁义的道德明镜来对照一下习近平本人。首先,作为一国之“君“,习近平未能守忠。身为共产极权的国家首脑,习近平没有古代帝王执政的血缘合法性。他唯一的执政合法性来源是他从胡锦涛和江泽民手中继承了权力。但他却打破“先帝”所立规制,霸占大位,企图终身执政。他利用各种可能的机会批判江泽民、胡锦涛,贬低邓小平。他从江、胡手中获得了权力,却将江胡描述成破败之君,而他则挽狂澜于既倒,拯救了中共政权。他曾经称赞胡锦涛裸退是高风亮节,但自己却冒天下之大不韪反其道而行之。尤其是在二十大上,他授意将胡锦涛架离主席台,更是大逆不道、为人不齿的禽兽之举。
藏拙与背叛
其二,习近平为子不孝。对于习近平最终能够攫取中共最高权力的原因,舆论有一个共识,即所谓“王莽谦恭未篡时“。习近平虽然文墨不通,但却善于藏拙,深通权术之道,使他得以混过中共的层层筛选,直至顶峰。其实藏拙虽然重要,但若没有他父亲的提携,他也万万无法进入中共高层。他得益于其父在中共内部较为开明的声誉。作为中共高层的一员,习仲勋的手上毫无疑问也同样沾染了鲜血,他也曾去慰问天安门屠城士兵,支持六四镇压。不过,习仲勋在改革开放初期在广东推动经济特区的政策仍然值得肯定。尤其是1980年代初习仲勋担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委会法制委员会主任时建议制定“不同意见保护法”,说明习仲勋内心深处仍然有着自由火花的闪动。习近平则不同于其父,他上台之后彻底毁掉了邓小平以来的改革开放,在中国实施文革以来最为严密的言论封锁和思想监控,企图将中国社会已经生长起来的嫩弱的自由萌芽摧毁殆尽。从这一点上看,习近平更多的是毛泽东的传人,而背叛了自己的父亲,此为不孝。
其三,习近平无仁爱之心。亚圣孟子提倡“仁者爱人”,更要求统治者以爱民为先。习近平虽也有“我将无我,不负人民”之类的豪言壮语,但其执政行事以巩固权力为依归,罔顾百姓疾苦。即使是将他与其前任江泽民、胡锦涛等相比,他也是一个视民众如土芥的统治者。近年来,中国灾情不断,习近平鲜见出现在灾情前线。2019年底武汉新冠疫情爆发,严酷封城48天,宣称“亲自部署、亲自指挥”的习近平直到疫情缓解之后的3月份才迟迟在武汉露面。2020年中国27省遭遇特大洪灾,习近平仍然神隐。2021年7月,河南发生特大暴雨灾难,引发中国及国际社会广泛关注,官方统计死亡人数高达近400人,而习近平不仅没有亲临灾区,反而在洪水泛滥之际去西藏考察。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2022年11月4日,新疆乌鲁木齐发生大火,由于火灾导致众多伤亡,而伤亡的原因人祸重于天灾,引起民众对当局强烈不满。面对灾情及公权力的失职,习近平本人不仅无动于衷,却在11月25日致电慰问所罗门群岛遭受地震。两相比较,习近平对本国民众的冷漠激起网友的愤怒。他们在网络上直斥习近平:“新疆大火死了这么多人都不配一句慰问”?“所罗门配,中国人民不配吗”? “上海封城没来过,贵州大巴没听说,新疆大火不关心,所罗门地震慰问第一名”。按照中共自己的宣传,百姓是共产党的衣食父母,但他们实际上对内无视衣食父母,对外则挥霍民脂民膏,为其专制政权之私利,进行大撒币外交。依据孟子的标准,既然“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而被民众视为仇敌的纣王式的君主,即使被民所推翻,那也只是“诛一夫”而非“弑君”也。
义利不辨敌友不分不智不义
其四,习近平不忠不孝不仁,也必然是一个不义的统治者。不谈习为一己之私利,漠视民族大义和民众利益;也不谈习见利忘义,利用政权之公器,以反腐之名,惩治党内不同派系的政敌;在国家大政方针及国际战略布局上,也同样认贼作父义利不分。近代以来,对于中华民族伤害最大的西方列强莫过于苏俄帝国。据中国科学院近代史所编《沙俄侵华史》,自1850年《中俄瑷珲条约》到1860年的《中俄北京条约》,短短数年时间,沙俄帝国就占领中国领土150多平方公里。1900年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庚子惨案,30年代海参崴大屠杀等苏俄暴行,即使被官方禁言,但并没有为国民所完全遗忘。
相比之下,美国是对近代中国发展贡献最大的国家。美国通过庚子赔款,帮助中国培养了一代科学技术精英,清华大学,燕京大学,国立北平图书馆,协和医院等教育机构也是在美国帮助下建立的。更为值得一提的是鲜为人知的中国收回山东主权的历史事实。1919年巴黎和会将中国青岛及山东主权划给了日本,成为五四运动的导火线,进而改变了中国历史进程。但中国最终成功收回山东主权,却是因为美国的协调和帮助,于1922年的《华盛顿会议》上实现的。不仅如此,在抗日战争期间,美国通过租借法案提供大量战略物资支援中国抗战,美国飞虎队飞行员为中国抗战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改革开放以来,中美关系发展顺利,美国授予中国最惠国待遇,支持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中国渐成世界第二大强国。
然而自习近平掌权以来,中美关系急剧恶化。尤其是俄乌战争之后,中国或明或暗选择站在俄罗斯一边,袒护普京的侵略行为,拒绝为被侵略的乌克兰伸张正义。与此同时,习近平也选择了自绝于西方,自绝于美国,彻底斩断邓小平以来的开放路线。以普京暴虐政权为友,以民主美国为敌,义利不辨,敌友不分,从战略上说是为不智,从道义上说是为不义。
不久前,台湾鸿海科技集团创始人郭台铭发文引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怒骂王朗一席话批评台湾官员,在中文网络上广泛流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台湾社会的存在,为中华传统文化留下一席之地,其当代影响力不容小觑。将诸葛亮一席话对照中国政坛官员更是惟妙惟肖。如今中国当局拒斥现代法治制度,传统道德标准仍不失强大道德评判力量。习近平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但却要求国人传承传统道德,正应了《礼记》之言:“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
Hsuis